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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九军团东征过东佳》的下集,作者:郑祥渊。
此前,村民接触过拿枪带刀的土匪,那可是百姓的敌人。因此,凡是听到有拿枪的外地人来,村民就会惧怕。
这次听过路客说,“赤子”要来东佳村,村里老老少少就紧张,全都离家,跑到几个山赛(相当于土堡)躲起来。“赤子”,是当地人听过路客对红军的一种叫法。
“一看到大人紧张样子,我们小孩更紧张。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头还以为是躲避土匪,就跟着大人进山寨。今年87岁老人郑长增说。当时,村里有两个山寨,一个是郑姓建的山寨,另一个是张姓建的山寨。山寨是用来躲避土匪骚扰的。
因为从来没见过“赤子”,从外面讹传入村对“赤子”的描述有些妖魔化。村民听“赤子”就跟土匪一样可怕。这回真来,村民就纷纷关门闭户,进山寨躲避去了。
长增的二哥在两岁时,就被土匪抓去过,关在尤溪县新阳镇高仕村的一詹姓人家里,准备将他卖到“下府”去。“下府”,是闽中一带对闽南的统称。
还好那詹姓人家的一位长辈见他二哥长得可爱,就趁看管的土匪去“方便”之机,从窗外向关在屋里的小孩询问,得知被抓小孩的父亲是他的老相识。接着,詹老前辈一边稳住土匪不让土匪将其卖掉,一边赶紧派人赶到东佳报信,心急如焚的家人,得知孩子下落,转悲为喜。可转眼又为一大笔赎金而困扰。
家徒四壁,只好举债赎人。他的二哥有惊无险,失而复得。可另一次,土匪抓走村里两个小孩,他们是郑祥会、郑祥文兄弟俩,被卖到“下府”德化县去。这对兄弟可不幸了,他们的父母因士匪造孽,不知孩子下落而活活气死。等到他们长大回村时,只能面对坟墓里的双亲了。
东佳人有此经历,对拿枪的,能不心惊肉跳吗?红军进村时,村里家家户户早已空无一人。比长増大10岁的大哥,当年是村小学老师。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他虽然对远道而来陌生的红军存有惧心,但是不像别人对红军闻风逃离而不敢再回来。
他安顿好家小后就返村,将自己藏身于小学馆不远的树林里,观察着进村红军的动静。他发现红军跟土匪作派不一样,没有烧杀掠抢,而是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红军以自己特有的方式,通过会议标语、歌曲、戏剧等手段,向战士不断宜传部队纪律,以及部署“为中华民族解放而战斗”的任务,反映了这支文明之师的优良作风。他那单枪匹马的大哥,以好奇的眼光看着红军的一举一动,从中改变了对红军看法。知道村里一切安好后,他就赶到土堡通知乡亲回家来。
部分乡亲回家后发现红军果然是一支好队伍,就纷纷烧水煮饭热情招待红军。中午才到的红军就在村里吃午餐,在郑姓东阳堂用餐的红军很客气,知道乡亲们大米少,就多吃地瓜,少吃米饭。
有一部分战士,被分配到一两里外名叫大路口、春风岬等高地站岗,没法吃到午饭。乡亲们就用草包装着饭、大瓷碗装菜汤,给他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