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一度是夏茂人的骄傲。
华灯初上,静静地行走在古朴的夏茂大街,巷子影映在灯光里,放眼望去,斗折蛇行、铁划银钩,仿佛与空中突现的流星相连接,使人遐思冥想,应接不暇。
小巷就是夏茂人的影像记忆。每次的穿行,每次的迷路,都会期望上演着惊艳的故事……
大石头巷的百米巷道的两侧,居住着夏茂两大姓氏人家洪姓与罗姓,100来户人家,终日于小巷往返。当地人称为林厝和洪厝。
巷子很深很窄,斑驳的青石里记载的故事也很多。
村镇建设伊始,洪家祠堂建在巷口,堂前立有一块半米高的大石块,因为呈蛤蟆形,大家称之为“蛤蟆石”。据说,“蛤蟆石”一天会出一斗米,恰好能供洪姓人家食完。这样,引起罗姓人家嫉妒。
明末清初某一年春节,在那次游神中,罗总爷(名为罗其熊,文韬武略,乡里人尊之为“罗总爷”)耍个恶作剧,命罗姓族人抬着菩萨轿,将“蛤蟆石”一角蹭破,霎时失去灵性,让它再不出米。于是,洪家族人来找罗家理论。罗总爷只好答应洪姓族人,在夏茂水尾修建一座风水塔赔给洪家,那塔就叫罗邦塔。
小镇里,最有名的当数位于数猪仔坪的后巷,又名水井巷。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空军司令员张廷发将军就出生在小巷深处一户清贫人家。1933年8月,东方军入闽,解放沙县夏茂,成立苏维埃政权。
彭德怀率领的红军第五军团第十三师在夏茂扩军,年仅15岁的张廷发在他家对面的教堂报名参加红军,被编入红五军团十三师三十七团。不久,离开家乡,参加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为中国革命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20世纪九十年代,当地政府将小巷命名为将军路。
充满灵性的后巷,每逢赶集日是它最热闹的时候。二十几个建制村的农民朋友齐聚在巷中,把自己家养的黑猪、生产的粮食挑到这里交易。当年人称“夏茂三宝”的黑猪,时常让将乐、明溪、尤溪、顺昌一带的猪贩们慕名而至。
后巷还是集镇猪肉和牛肉的交易市场,牛肉摊虽然仅有3家,可一个墟天就可以消化掉一整头水牛。而且神奇的是屠夫从来不用秤,全凭借经验,用手拎一拎,就能做到分毫不差。每逢墟日,这里积聚乡民,既能一睹“神抓”魅力,又可在叹为观止中完成各自交易,也是当年一景。
最让当地人津津乐道的是现位于夏茂政府文化大楼对面的曲巷,巷子不深,但名气很大。穿过整条巷子,竟要拐10个弯,部分路段居然还隐藏在一大片老房子里,只得从别家门口穿行,仿佛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有的地方还被高高的墙壁挤成窄窄的一小撮,只能容许一个人小心翼翼行走。
迄今为止,保留最好的应该是石头桥巷,也叫罗厝巷。巷深300余米,巷口处建有一座炮楼,是夏茂唯一保存完整的炮楼。炮楼的二楼设有炮眼七孔。一楼是通道,设有硬杂木厚板大门。炮楼通道是解放前夏茂通往富口方向唯一的通道。从炮楼大门上方“巩固天南”4个行书大字可以分辨出,炮楼是为防御土匪和敌人而修建。
据老人们回忆,1933年和1934年,彭德怀、滕代远、杨尚昆等老一辈革命家率领东方军,穿过炮楼,挥师沙县,创建苏维埃政府。
抗日战争后期,化名“马司令”的闽西北地工委书记、闽西北游击纵队司令员兼政委林志群也时常途经炮楼,组织领导夏茂人民开展游击战。
卖鳅巷、芋墩头、米寮头……一段段百年历史,夏茂人仍然耳熟能详。惬意夏天,穿越在红砖青瓦、斑驳墙根,一切都那么温暖,那么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