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剑,对大多数人来说是陌生的。这项起源于古代社会的体育运动项目,早在1896年在雅典举行的第一届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就有了,当时设有男子花剑、佩剑比赛。这样来看,击剑运动的历史,远远比人们想象得要早。
在三明,也有一支击剑队。他们怀揣着梦想,走在击剑运动的前进道路上。他们闪动的身影,让我们看到了不一般的光彩。
从不言败
5月17日,一场大雨过后,市少体校击剑馆里,从窗户往外看,山边连片的碧绿愈发苍翠。室内,则是一片热气腾腾。10余个穿着击剑服的青少年,在3条击剑道上,辗转腾挪,出击防守;有时动作快若闪电,有时两剑交锋,铿锵间呐喊声震耳。
这里是市少体校击剑队的训练馆。每天中午开始,直到傍晚,这群孩子们就这样穿着严密的击剑服,戴着面帽,以人们印象中的“太空人”的形象,在不停地训练着。
麻德湘是击剑队唯一的教练。这位90后,看上去比同龄人沉稳得多。他介绍说:“正常情况下,每位运动员,在半天多的训练时间里,要完成超过5000个的击刺动作。”麻教练拿出了一张训练登记纸,上面标明是16人单败表。这张根据实际训练情况绘制成的表格,体现了一个训练日里,每位学员的训练任务程序。
训练时,两人一组展开,败者出局,然后再成组,继续训练比赛,如此滚动训练比赛完成后,决出第1至16的名次,以此判定当天的训练成绩。
击剑有着独特的比赛规则。麻教练当天训练时采用的是循环赛制,在3分钟内,看谁先击中对方5刺为胜。就是这样的单轮3分钟训练比赛,全队的人滚动对决下来,每个人在场上完全进入训练状态的时间也不少,一轮累计超过30分钟。
有的孩子入队刚接触时,会出现抽筋、脱水等反应。训练久了,耐力就得到提升,而且随着训练时间延长,这种耐力越发持久。
前8名决出时,记者观察了下,已过了1个多小时。从场上下来的孩子们,更是大汗淋漓。有的脱下防护面罩,汗水沾住头发,头转动时,汗珠一下就甩落在地。
快与优雅
麻德湘1990年出生,2012年从省击剑队退役,拿过全国青年锦标赛的冠军。他声调平和,气质清雅,跟他初次见面的人,很难将他与击剑运动联系在一起。彼此深入交谈后,记者才感受到他身上的这份雅致气质,就是击剑运动生涯所带给他的。
在古代,击剑有时被用于贵族间的决斗。因为事关生死,它所具有的灵活、躲闪、专注、果敢、隐藏等性质显得非常重要。经过长期的发展,击剑运动的速度、力量、精准,仍然是它最为鲜明的特征。
正常的击剑运动员出剑的刹时速度,甚至比子弹的速度还快。而击剑运动的传承,也从未中止。在公元前11世纪,古希腊就有了击剑课,还有专门的剑师讲课。后来到了公元十六、十七世纪,击剑在欧洲的贵族中盛行,也就在这一时期,击剑运动得到了很快的发展。在当时,只有贵族等有身份的人群,才可能参与击剑运动。
史料记载,1776年,法国著名击剑大师拉布瓦西埃发明了面罩。这一发明使击剑运动进一步走上了高雅的道路。人们戴上面罩手套,穿上击剑服,就可以安全地进行一连串的攻防交锋。所以后人认为,面罩的问世是击剑运动发展的一个里程碑。法国也成为当时欧洲击剑运动的发展中心。
麻德湘告诉记者,较高水平的击剑运动员在比赛场上,所展现出来的击剑过程,充满着速度与力量,还有动作背后的优雅,真是力与美完全升华的体育视觉盛宴。隐含于击剑运动的礼仪文化,更是一直以来被爱好击剑运动的人们所看中的。
击剑运动讲求“点到即止”的裁判原则。一般情况下,在比赛过程中,如果裁判喊停,就说明其中一方已点到对方。如果进攻的一方并未停下,而是持续交锋,就会被视为对裁判和对手的不够尊重,从而受到相应的处罚。
情愫不舍
来到击剑队的孩子,每一位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跟他们朝夕相处,那份彼此的心灵相通,也成了麻德湘教练一份挥之不去的情愫。
他与21个击剑队员的故事,也成了三明击剑运动发展进程的一个视窗。他2012年回到三明后,当时已经没有现成的击剑学员。麻德湘着手组建击剑队,经过6年多的努力,一支队伍终于成形,到了可以公开亮相的时候。
2018年市少体校击剑队正式备战省运会,麻德湘说,那些备战的日子,还真让人难忘。在这之前,这支击剑队伍,未能拿到什么像样的奖牌,可以说默默无闻。要么输,要么赢,这是包括击剑运动在内所有体育比赛铁的定律。
采访中,记者见到,麻德湘与学员交谈,不时会冒出一句,是想赢吗?想赢,应该是每位击剑运动员的心理底色。正是抱着这种想赢的愿力,那个备战的夏天,队里的每个孩子都拿出了拼劲。每天中午一吃完饭,稍事休息,他们就来到击剑馆投入训练,周末坚持不休,更是寻常事。
坚持就会有收获。果然,在上届省运会上,三明击剑队拿到了一金两银一铜的好成绩。对于一个新建不久的参赛团队,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容易了。目前,这支团队正在发力,已有两名队员进入省体工队,两名队员进入省少体校。多名队员,在全国的击剑赛上取得不错的成绩。值得期待的是,击剑队伍的力量,正在新的吸纳当中。
即将到来的“六一”节,他们将在市体育馆举办面向三元、梅列、沙县选手的击剑运动比赛,有的报名参赛选手才10岁。麻德湘说,从中发现的选手,进入到击剑队里参与专业训练,4年后,他们就可以参加省运会等比赛了。他说这话时,眼里充满了新的期待。
十年磨剑
十年磨剑终成锋,一朝破竹势如虹。这句诗,被麻德湘用大大的红色字布挂在击剑馆醒目的墙面上。源于对击剑的热爱,和对队员们的喜爱,麻德湘放弃了许多其它的选择,比如击剑俱乐部高收入的诱惑,甚至更好的职业发展空间等。而对于击剑队21个队员们来说,这里的击剑训练馆,每一条击剑赛道,每一次训练,就是一个幸运,一次更大的可能,一条通往冠军与成功的阶梯。
拿过全国少年赛花剑冠军的童洣雪,从市少体校击剑队毕业,现在省体校,她是省少体校的十佳运动员。5月17日,童洣雪回到母校,帮忙麻教练组织训练。她告诉记者,读小学三年级时学习击剑,刚开始并不十分感兴趣,练了快一年,拿到了一枚省赛冠军。从那时起,她自己就有动力了。现在她常会关注全国和世界击剑比赛冠军的各种信息,这也是她走向未来的新的动力。
对于更小的队员们来说,选择了击剑,也选择了他们所未知的另一条道路。队员杨木敏告诉记者,她第一次看到教练用手机播放的击剑视频,就感到击剑真是不可思议。或许正是这样的观感,让她选择了击剑运动。2009年出生的彭卓雅说,一开始在训练时被对手剑刺,感觉很痛,也很怕,慢慢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而现在她的体会是,要用自己的方法赢得对手。在队员魏雨浠看来,击剑靠的就是领悟。
麻德湘说,队里每个孩子都挺优秀的,他们有着各自的专长,各自有的,是别人所没有的。比如,有的手长,有的灵活性很好,有的躲闪快,有的意志力好,有的耐力强,有的心性敏锐。所有这些,都是击剑运动所不可或缺的。或许正是有了这份平等施教的心,才让这个充满“刀光剑影”的团队,却更像一个家,充满着运动的快乐与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