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经常吃铝制饭盒里蒸的米饭。我总觉得自己嚼不好东西。因此,它经常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在我的家乡最喜欢的食物“席袋饭”。
我的家乡是福建宁化客家祖籍之地,一个美丽的小山村。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经常跟着爸爸出去“打担”,上山砍柴,去田里割稻子,总是带着妈妈的手为我们做精致、精致的“席袋饭米”。
吃了香气扑鼻的"席袋饭",耐饥经饿,翻山越岭腿肚子也不转筋,干起活来有力气。
客家主食是大米,主要生产方法有捞米、“洒米”、“活米”等。撒米即客家的“席袋饭”,是用稻草编织的袋状米袋,家乡人称之为“饭梢”。席草,又称“水毛花”,是多年生丛生草本植物,地下根茎水平,茎呈三角形。
此草颇有柔韧性,是造纸和编席、草鞋的良好材料。在家乡的山塘沼泽或积水低洼处便可采到。席袋饭起源于何年代无从考究,但我想,这种携带保存方便的席袋饭与客家先民常年的迁徙生活,爬山涉水,劳动强度大有一定关系。
儿时的我常缠着母亲叫嚷:"我要吃席袋饭!"母亲没有让我失望,总是想法子做给我吃。
因此,母亲制作席袋饭的方法至今印象深刻:将稻米洗净,然后装入用席草编织的"饭梢"(即席草编的饭袋子)中,留出适当空间,上端用细绳将袋口扎紧,放进锅内,注水,以能浸没席袋为宜,盖紧锅盖,用猛火煮之,这叫做煞饭。(家乡方言叫"洒饭")。
至饭包饱满,揭开锅盖,香飘四溢,勾人胃口。此时,提起即干,不掉水滴时,便可食用了。食时解开绳子,手捏饭包,倾饭于碗中。刚出锅的席袋饭,有股浓浓的草香,每每捧着"席袋饭",我就大口大口吞咽,口感特好。
咀嚼着那软糯糯、香喷喷的席袋饭,别有一番返朴归真的山野情趣。
在我们家乡过去的学校、工地、山间的造纸厂等集体伙食单位大都有做"席袋饭"。每锅可煮二、三十袋,每人一个饭包,根据自己的饭量,大米可放多放少,谁都不吃亏,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记得小时候,正值国家经济困难的60年代,家乡缺粮,我常感到肚子饿得难受。当时生产队办集体伙食,统一做"席袋饭"。
有一次因饥饿所迫,我竟把父亲更大的"席袋饭",拿来狼吞虎咽起来,而把自己的更小的"席袋饭"留给父亲吃。吃那又软又香的席袋饭,就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吃完还把席袋翻起来舔得干干净净的,那副馋态,惹得父母亲哭笑不得。
客家"席袋饭",以其熟软喷香,携带方便,卫生经济颇受家乡人的喜爱。这种带着几分"野趣"的席袋饭,养育了多少代客家人。如今,时代变了。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席袋饭"也少了,但偶尔会在一些饭馆门口看到"席袋饭"、"草包饭"的招牌。每每至此,我仿佛又闻到一阵阵家乡"席袋饭"的清香,一缕缕思乡之情就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