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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土堡历史悠久、造型各异,完全可以和福建土楼媲美。凡是参观过福建土堡的专家,无一不被其巧妙的设计、精湛的施工、巨大的体量、别致的造型所震憾。
大田县拥有大小土堡近百座,是目前所知的福建土堡类建筑中,现存数量最多、年代最早、种类最全的县。
大田相当数量的土堡保存完好,尤其是有些土堡周边环境仍然是原生态,完全没有现代形式的住宅参差其间。2016年3月29日,大田本土建筑专家、县博物馆馆长陈其忠翻开其书作《大田文物精粹》,展示中央美院教授、中国民族建筑风格艺术专家王其钧在该书序言中对大田土堡作出的评价。
厦门大学教授、建筑学专家戴志坚于2009年连续多次到大田,他说,是因为那里发现了造型奇特的土堡,如占山为王的琵琶堡、居高临下的安良堡、独立田间的泰安堡、功能齐全的芳联堡、气势恢宏的绍恢堡,真是令人感叹万千、流连忘返。同期考察的王其钧教授对大田土堡建筑的唯一性和原真性感到非常的兴奋,说怎么评价土堡也不为过。
王其钧教授指出,大田土堡的建筑形式与内容都具有自身的特性,在中国传统民居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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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沉寂,到国内重大发现
从大田现有资料可见,大田土堡始于宋代,元代发展,元末明初成熟,明清盛行。明代土堡数量很少,到清中期、晚期,土堡数量繁多,类型趋向多样化,土堡构筑既强调防御功能的设置,又注重装修和装饰,形式、题材丰富多彩,可称得上是土堡发展的鼎盛期。
清末民国初,土堡的衍生品出现,除了中大型土堡外,新出现民居与土堡结合型,土堡微型化的现象,但强势的土堡防御功能始终不变。民国末年,大田土堡的构筑完全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半封闭式的土木结构堂屋。位于太华镇张地村的“德兴堡”是目前在大田境内发现的建筑年代最晚的土堡,建于1947年,前后耗时3年,土堡刚落成,大田就解放了。
陈其忠回忆,他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关注大田土堡,独自走访,做一些基础工作。1995年起,县里正式启动调查,对芳联堡、琵琶堡等重要土堡建筑结构、面积以及历史沿革进行系统了解。2000年初,在三明市文管办帮助下,比较系统地对土堡进行调查研究。
陈其忠清楚记得,2004年9月,我国古建筑权威专家罗哲文前往三明考察列西正顺庙,从漳州路过大田。当时,他从公路高处看琵琶堡,罗哲文感叹其建筑与自然的完美结合,仿若一幅精美的画卷和完整的艺术作品。他被吸引住,走进了琵琶堡内部,当时交通不便,因时间关系,表示下次一定再来细看,并建议将其申报国保单位。
陈其忠说,我们得到了一些启示,知道土堡的珍贵,为此,县里将一些重要土堡列入县历史文化遗产名录。
2006年11月,俄罗斯圣彼得堡大学领导杰尼尔一行三人考察芳联堡,赞赏该堡精美绝伦。2007年7月,三明市文管办一行8人对芳联堡、琵琶堡、安良堡等进行了测绘。
2009年11月,安良堡、芳联堡、光裕堡、广崇堡、琵琶堡、绍恢堡、泰安堡等七座土堡以“大田土堡”之名列入福建省第七批文物保护单位。
2010年初,“大田土堡群”被编入国务院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重大发现。
2010年11月19日至23日,“中国土堡学术研讨会”在大田县成功举办,与会专家、学者们一致认为:大田土堡是古建筑的奇葩,保护好、利用好这笔珍贵的文化遗产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历史使命。
2013年4月,国务院发文公布了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大田土堡群榜上有名,大田土堡成为关注焦点,一度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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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仑美奂,文化内涵丰富
大田土堡是在特殊的历史时期、特殊的地理环境、特殊的社会形态中产生的以防御为主、居住为辅,集生产、生活、学堂、民俗、宗教等为一体的乡土建筑,极具历史和艺术价值。
据陈其忠考究,大田地处偏僻山区,该县清代经济繁荣时期应是康乾盛世之后的嘉庆朝,那时几乎每个村落就有建筑一座土堡的风俗习惯。
其原因有三个方面:
一是地位身份象征,不同姓氏都在建筑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堡,也有个人私建,因此大量耗资,最后走向没落。
二是公益性质,作为大小不同姓氏到此集会活动,进行沟通,促进和谐。
三是防御性。匪乱时期,到此避难,平时也可以仓储粮食等。
古建筑专家、文博研究员李建军在其著作《福建三明土堡群》中这样精彩描叙:琵琶堡设计和构筑,将传统的风水理念、音乐理念融进土堡建设中,赋予冰冷的堡垒以文化的谐趣,体现出古人和谐万物、师法自然、追求天人合一、法天象地的精神境界,哲学意境深长。
李建军如是表述,芳联堡地处三面环山,一边临野,清溪回绕,绿树掩映,选建者使土堡置于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和谐共生的境地,真是煞费苦心。
芳联堡是一处集防御、居住为一体的堡垒性建筑,是大田土堡的典范之作。芳联堡至今还有人居住,走进堡内,就如走进艺术的殿堂,梁枋、瓜柱、柁墩、斗拱、窗花,建筑的每一处细节,都淋漓尽致地表现着精湛的木雕技艺,还有石雕、彩绘、壁画、书法等装饰艺术令人赞叹。堡内除了居住功能外,有书院、秘室、信鸽鸟笼等等,可谓无所不有、包罗万象。
大田县文广局局长林春忠介绍,虽然大田土堡主要是防御性质的建筑,但在欢庆节日、传统祭祀等仍然按约定俗成的规矩进行,土堡里的民间信仰及宗教活动也特别具有地方特色,如琵琶堡里专设“三圣祠”,内供“三圣尊王”,安良堡每年都举行的道场活动过火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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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方百计,守住土堡家园
陈其忠介绍,上世纪80年代,人为因素,对土堡破坏比较严重,水电开发、水渠、水库等建设挖土堡石基当作原材料;此外,家族后人私自建房,需要木料,把土堡建筑拆除。
大田土堡比较分散,且长期无人居住、属族人共有占大多数,传统信仰、复杂宗族关系,导致管理缺席;经历数百年历史,多数土堡自然老化,出现屋顶漏雨、木质腐烂、墙基歪散等等,对大田还剩余的近百座土堡进行抢救性保护,刻不容缓。
大田县委宣传部部长章玲说:“大田土堡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珍贵遗产,是对外展示大田特色文化的一张金质名片,保护好、利用好这张名片对于进一步弘扬传统文化,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土堡也为繁荣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重焕光彩,再显魅力。”
该县制作了土堡工艺品,举办“土堡文化节”、将《大田土堡》编入中小学乡土教材,提高全县干部群众保护好、利用好大田土堡的意识。县财政每年拨付专项资金对土堡进行修缮,土堡所在乡(镇)、村及土堡族人积极响应,共同筹集,为保护好土堡贡献力量。
林春忠介绍,县文广局制定了详细的土堡修缮方案,并聘请古建筑专家对土堡的修缮给予技术指导,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使古老的土堡重焕往日光彩。
大田土堡与其它富有地方特色的古建筑一样,都是中华民族传统民居建筑中极珍贵的一笔文化遗产,是先民们勤劳智慧的艺术结晶,在中国古代建筑史上占有其它古建筑无法取代的重要作用。
大田老百姓如尊重先祖一样,守护着自己独有的土堡文化和精神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