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奇才陈景润
30多年前,一篇轰动全中国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使得数学奇才陈景润一夜之间街知巷闻、家喻户晓。
1973年,他发表了著名论文《大偶数表为一个素数与不超过两个素数乘积之和》(即“1+2”),把几百年来人们未曾解决的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大大推进了一步,引起轰动,在国际上被命名为“陈氏定理”。
他有着超人的勤奋和顽强的毅力,多年来孜孜不倦地致力于数学研究,废寝忘食,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无论是“文革”中受到不公正对待,还是遭受疾病折磨,他都没有停止过自己的追求,为我国数学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他的事迹和拼搏献身的精神在全国广为传颂,成为一代又一代青少年心目中传奇式的人物和学习楷模。
1945年2月至1947年1月,陈景润就读三元县立初级中学(今三明一中)。这是初二下学期学生成绩一览表
在三明市档案馆的一角,静静地躺着三明一中(前身为三元县立初级中学,1945年2月创办,1956年10月改名“三明一中”)的全宗档案。
翻开第1号目录第3卷,其中几页薄薄的毛边纸字迹虽然有些褪变,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著名数学家陈景润在三明留下的足迹:1945年2月(民国三十四年二月)升入三元县立初级中学,全班学生共有18名,修业年限定为三年;1947年1月,陈景润上完初二、上初三之前随父亲离开三元县返回福州。
有关陈景润高中以后的小故事和传说广为流传,但他在三明求学过程和生活经历却几乎没有被提及。翻阅他的生平资料,里面也只有简单的一句话:“1938-1948年先后在福州市三一小学、三元县小学、三元县立初中、福州市三一中学及英华中学就读。”
在寻找、发现、复制这组档案,以及阅读有关资料过程中,笔者了解到陈景润少年时期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从省城福州来到偏僻山区
陈景润出生于1933年。他的大伯父曾任中国邮政总局考绩处处长,二伯父是中高级邮政职员,曾任福建省邮政局视察室主任,他的父亲,职位最小,只担任一个三等邮政局的局长。他的一家,可称邮政之家。海关、邮政在当时是颇为吃香的,所以在上世纪30-40年代,国家衰败,民不聊生,他却有幸接受着比较良好的教育。
1938年,他先在福州仓山上三一小学,尽管当时社会动荡不安,战火绵延不绝,但这片外国人聚居的风景胜地,仍是处处浓荫匝地,鸟语花香。他专心致志地读书,展现出不凡的慧心和悟性,念了二年,便开始跳级。
后来,因日本帝国主义攻占厦门,同时对福建沿海一线多方觊觎骚扰,企图进攻福州等要地。国民党福建省政府根据部署,省级重要机关全面退缩福建省中部二线,其中福建省党部迁连城,福建省政府迁永安。
1938年,三元当时还是属于沙县第二区署的一个小镇,是由福州等沿海地区水陆均可直通永安的必经之地,因特殊的地理位置,虽然国民党还未在三元驻上一兵一卒,但福建省保安司令部、省保安处、省行政干部训练所等重要机关都迁往三元,1939年2月,国民党政府在三元设置三元特种区署,直属福建省政府管辖。
1940年8月,国民党福建省政府发布第88333号训令,以三元特种区为中心,划出周边沙县、明溪、永安三县风俗相近、经济相通、交通相连的部分区域,成立了三元县。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原三元邮政代办所才升格为三元县三等邮政局,而后又升为二等邮政局。而此时日本帝国主义对沿海的侵扰仍然有增无减:“截至民国29年底,日本出动飞机1852次,对福建城乡轰炸达604次,投弹3906枚,炸死炸伤福建民众达4026人”(《福建简史》,国际华文出版社,第369页)。
显然在这一时期,三元县山区比起福州等城市要安全得多,因此,1943年12月10日陈景润的父亲陈元俊调往三元县担任三元县二等邮政局的局长(注:三明市档案馆0087-001-0016)后,将家眷带到三元县,陈景润进入三元县三民镇中心小学 (即三元区实验小学,现名三明市陈景润实验小学)继续读书。后来进入三元县立初级中学就读。
陈景润在三元县立初级中学初二上学期时为优等生
趣味盎然的学习英语方法
当时的三元,四面是深山老林,野兽出没无常,破破烂烂的县城,一片颓败的木屋。住处附近缺水,小个子的陈景润常和兄弟们一起到远处挑水。他力气小,舀水的活儿归他,他很尽心尽力,干得一丝不苟。一边舀水,一边把英语译成福州俚话甚至顺口溜,引得兄弟们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
解放初期,陈景润在厦门大学上二年级时,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厦大师生到了龙岩,陈景润和一个叫沙鹏的法国教授打得火热。沙鹏教授娶了一位福州姑娘为妻子,奇迹般地向夫人学会了福州话。
陈景润小时候学过英语,可以用英语和沙鹏交谈,但结结巴巴,有时英语用不上,于是便用福州话补充。同学们赞叹陈景润很不寻常的英语功底,但怎能知道,他那趣味盎然而又不乏机智的学习方法,竟源于三元县的莽林野坳之中呢!
初中时数学成绩已崭露头角
成名以后,陈景润写的《回忆我的中学时代》一文,把他读初二时各科成绩都一一写了出来。在三明市档案馆珍藏的学籍档案里,也详细记录着陈景润初二上学期他被评为优等生(学业成绩在八十分以上操行及体育成绩到乙等以上者)及初二下学期期末的各学科成绩,好多门名列前茅,其中:“国文72分,英语90分,代数80分(数学全班第二,最高分84分),化学95分,历史72分,地理81分,生理卫生85分……”
如今这些档案,成了我们今天了解和研究陈景润极为珍贵的史料。他与数学夙有渊源,尚在初二,已是初露头角了。他当时不会想到以后会去摘取数学皇冠上的明珠,但“万丈高楼平地起”,中小学是基础,他正是从三元起步,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未来,直至开拓了数论研究中一个崭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