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冰走得脚底生痛,正弯腰准备解开高跟鞋带干脆打赤脚,身边一辆宝马车无声无息停了下来,车窗开了,露出钟誉那张坏坏笑着的刀疤脸。
黎冰眼一挑,惊问道:钟总,你怎么在湘阴?这么凑巧?
钟誉走下车来,优雅地做个请的手势,道:黎美女,有缘千里来相会呗,我请你到咖啡厅坐坐,赏脸吧?
两人在河边的“遇见”咖啡吧找了个角落坐了。室内光线很暗,服务生燃了两支红红的烛台,气氛浪漫而温馨。
钟誉见黎冰脸色阴郁,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妹妹,工作不顺?还是跟李喊在赌气?
黎冰憋了半天,眼睛终于还是开了闸门,哭得愁云惨雾梨花带雨,将今天的委屈一股脑儿倒了出来。钟誉拿了纸巾递给她,安慰道:傻姑娘,业务上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不过一份工作的事罢了,丢了我帮你重新找就是,凭你的素质,分分钟找到比这待遇好的工作。
黎冰抽噎着:你就宽我的心罢了,我一没文凭,二没资历,能找到这工作还是佳运的高老板介绍才成的。
钟誉笑道:你刚才说那客户单位是城建投吧?没事,我有个兄弟是那公司董事。
钟誉站起身,拨通了电话,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说:兰老兄,秋寒时节,正好进补,松子湖的桂花鱼肥了,周末有空没?好久没在一起聚了,老弟请你钓鱼去哇,赏个面子不啰?哦,好好,那周六见,OK!OK!
啪的挂断电话,打个响指,下巴一仰说:搞定!周六你跟了我一起去跟兰总见个面,以后这个客户都不会有半点问题了,放心吧!
有风吹来,小小的烛光骤然熄灭,黑暗里,钟誉走到黎冰身后,捧住她依然还在抽搐着的肩膀,下颌顶着她的秀发,贪婪地嗅着黎冰头发清香味。此时她包里的电话响了,李喊嬉皮笑脸的声音传过来,黎冰竖起手指示意钟誉别出声……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美好。
黎冰现在对李喊说不清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
学生时代,他那种农民式狡黠的机智幽默,在她看来格外聪明可爱,一旦进入社会,比照职场白领的修养和风度,却显得那么低俗、土里土气。骨子里,李喊还是一个民工,她希望能给他时间,让他融入所谓的“城市文明”。上次,李喊把那块欧米茄手表丢到河中,随着湖面发出的“咕咚”声,她的心也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而钟誉的关怀体贴、善解人意,让她心底格外温暖。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坏坏的,但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在她面前俏皮而不委琐的玩笑也那么绅士,出手豪爽,特别讨女孩子喜欢。
送给她那块手表时,她百般推辞,钟誉道:你是李喊的女朋友,也就是我妹妹了,我们是兄妹呢,你先用着,我有女朋友了再还给我不就行了?虽然她知道这是一句忽悠人的鬼话,但还是愿意接受。
有一天,钟誉有意无意间地说:天狗街拆迁重新开发房地产,由我们公司投资,到时送你一套新房做婚房,做哥哥析一点心意,好不好?当时她竟然觉得头脑瞬间晕晕沉沉的,眼睛脉脉含情的盯着那张虽然有刀疤但依然男人味十足的脸。
钟誉对她,时常会有一些坏坏的暧昧的肢体动作,比如搂搂肩膀,嗅嗅头发,她也不太反感,反而萌生一种倍受宠爱的兴奋。直到某个夜晚,她做了一个春梦,梦中重叠在自己身体上的男人竟然是钟誉,还说着淫语:够了够了要流高c了,她心里一阵猛烈的悸动,开始彷徨不安起来。